像深陷泥沼的人将自己从沼泽里一步一步挪出来一样坚定。
不管“宋念生”究竟是谁,他都不打算回到过去了。
而他应该将注意力放在宋念生身上,挖出他身上所有的秘密。
姚湛空不断梳理着思绪,为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
他一开始的想法不也是这样吗?
明明做好了决定,明明是自己选择的路,可姚湛空的心底却被撕开一个大洞,风呼啸着往里灌,冻得他浑身都在发颤。
直到将自己泡在热水里衝了好几遍,姚湛空才从噩梦般的十几个小时里恢復。
姚湛空抬手摸了摸肩膀上的兽魂。
不管他愿不愿意,精神识海始终紧闭。截至目前,能刺破他的精神防线触碰到他兽魂的,只有叶颂桦一人。
今早这一通折腾已耗去他太多精力,他本该休息一天在床静卧,最好再叫叶颂桦来为他疏导体内暴动的能量。
只要一有空,他就忍不住去想墓园的事,甚至想给裴野鹤拨去电话,问他有没有查出些什么。
他再一次将关于宋磬声的念头成功压製了下去。
就像将一隻老鼠放入甬道,通道内布满荆棘,尽头是一块鲜美的奶酪,为了那块奶酪,老鼠遍体鳞伤也会往前爬。
他换了身笔挺的银灰色西装,再出现在姚氏大厦时,又成了谁也看不透的“诡狐”。
姚湛空点头回应。
叶先生,除了叶颂桦还有哪个叶先生能来二十八层。
相较于姚湛空如坠地狱的十几个小时,宋磬声就自在多了。和其他员工一起吃完早饭,他就跟着许主厨做甜品去了。
每当研製出一款当季新菜品,他们就能获得极为丰厚的奖励,在金钱的驱动力下,几位主厨也将大部分时间泡在了后厨里。
婴儿拳头大小的草莓红艳欲滴,嫩绿的叶蒂还带着水汽,距离半米就能闻到自然清新的水果香气。
许主厨已经为这道甜品忙活了小半个月了,其他的都算顺利,可唯独调酒这一项难住了她。
可这偏偏是道甜点,要想在不喧宾夺主的情况下挥发出最好的效果,就得一分一毫的调试。
论调酒,宋磬声倒是想起了江凛。
宋磬声对鸡尾酒不感兴趣,却觉得江凛花里胡哨地炫技手法很有趣,倒也和他学了几手。
他这段时间的表现一直被许主厨看在眼里,她知道宋磬声不是冒进自大的人,所以将他的“可能”理解为自谦。
许主厨大方地让开位置,想看看宋磬声能不能给她带来什么新惊喜。
他打下手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道甜品的主原料有三样:草莓、香草冰淇淋和甜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