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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的窃窃私语不知何时停了，似有若无的打量在老人和姚湛空之间来回飘忽，无声的暗流涌动在他二人间。

拐杖拄地的声音越来越近，越往前走，老人的脸色也越难看。

好在最后几步时，眼带睥睨的姚湛空终于动了，之前的僵持与硝烟霎时散去，摆足了架子的姚湛空揽着宋磬声三步上前，率先伸手，道：“宋老贵人事忙，你我倒是好久未见了。”

宋老……

宋磬声不由望去，仗着有眼罩做挡，他细细打量着那张陌生而衰老的脸，终于看出了一丝熟悉的痕迹——这是他二叔，宋汉章。

想来，宋氏这几年是真的不好过。

宋汉章是他父亲的二哥，也是宋家家主，今日的宴会若是姓宋，他父亲是否也会出席？

正巧这时，宋汉章说要为姚湛空引荐一人，宋磬声的心先是一紧，见到来人又是一松。

宋汉章笑着招呼道：“庆生，快来问人。”

宋磬声呼吸一滞，姚湛空的目光也陡然变得锐利。

姚湛空已经彻底冷脸，他将身侧的宋磬声玩物似的一推，语气微讽：“那个叫‘庆生’，这个叫‘念生’，凑在一起倒也勉强能拚出个人样来。”

“宋老，这一招别人做得，您做不得。”姚湛空重新揽住宋磬声，随意而轻慢地把玩着他如玉般的手指，看向宋汉章的眼神却含着戾气。

这个“他”指谁，自然不用明说。

当局的和旁观的全都愣住，谁也琢磨不出姚湛空真正的心思。

偏他这人琢磨不透，没什么明显的爱好，送什么礼都只能得来一句“不错”、“尚可”之类的评语。

这股风自然也刮到了宋汉章耳边。

一番忙活，终是在宋庆生十八岁生日宴上邀姚湛空露了面，渴盼通过这次见面缔结一段好姻缘。

a级向导可遇不可求，况且还是地位超然的宋家子，就算没了姚湛空也是众人争抢的香饽饽。

可凭什么旁人做得，他做不得？

姚湛空确与他有仇，可他驳回这人的缘故却非如此。

他伸手掸了掸宋老肩上不存在的灰尘，姿态闲适地俯身，压低声音，用极为阴鸷的语调一字一顿道：“你们欠他的，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话未说尽，但宋老已经听出不死不休的恶意，可当年那事他做得隐晦，姚湛空怎么可能知情？

宋汉章两股战战，脸色惨白，几乎软倒在地，却被姚湛空钳住胳膊，死死定在原地。

语毕，他直起身体，重新挂上风轻云淡的笑容。顺便还帮宋汉章整理了一下变形的衣袖，上面的手印淡去，可宋老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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