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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桐完成了带路的任务，剩下的事情就只能由宋磬声一个人完成了。

宋磬声定了定神，向刘桐道谢后，推着餐车向前走去。

他手法生疏地铺好了桌布和餐具，又将一人份的午餐一一端盘摆好，等将一切收拾妥帖，这才举步前走，去叫姚湛空用餐。

果然，他不过走了三四步，在他接近书房的同时，里面也传来姚湛空那句：“好，日后再聊。”

宋磬声一心二用，一边轻叩书房门，道：“先生，晚餐已经备好了。”

书房里传来一声应答，稳健而有节奏的步伐声随即向门口传来。

宋磬声不留痕迹地皱了皱眉，“那他们也能感应到我的存在？”

书房门被推开，换了身家居服的姚湛空出现在了他面前。

姚湛空倒也不意外，淡淡一声“嗯”后，先行迈步走向餐厅，宋磬声跟在他身后，边走边听听系统解释。

这算是他和姚湛空第一次正式见面，今天的相处氛围也决定了他日后的路，所以现在委实不是和系统详谈的时候，宋磬声不再分神，答应了一声后就跟着姚湛空走进了餐厅。

“吱——”

宋磬声身体微僵，觉察到头顶的视线后僵硬更明显。

宋磬声挤出笑容，“抱歉先生，没有下次了。”

见他开始用餐，宋磬声本打算按照刘桐的提示去佣人房等待，可他刚走一步，姚湛空就出声了，“过来坐。”

宋磬声依言落座，拉开椅子的时候留了神，这次没再发出声音。

太像了。

若不是经年累月地观察和模仿，绝不可能连细节都如此相似。

但他死水一样的日子实在太无聊了，先不论“宋念生”背后的水有多深，单就他仿佛“定製”出来的一切就足以令他生出兴味。

他说了永别，当真就再也没有回望过，生生靠着意志，将关于宋磬声的一切掐死在了记忆里。

可活着的他总得继续往下走，困在回忆里毁掉自己，是最没用也最懦弱的死法。

而这六年光阴也已经证明，他自救成果斐然，如今面对这模子里刻出的同一张脸，他竟也罕见地觉出了点趣味。

替代品和替身不一样。

他不在意水，隻想要那隻碎掉的杯子，所以总在新杯子上找寻它的旧影子，这叫替身。

喜欢那张脸，就奔着相似的面容去；喜欢那性格，就照着模板去寻人；何必为自己的堕落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