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郎”的招牌。

那招牌下的男人低着头，人看不到他端正的五官，只能看到一点眉角。他的眉毛黑而不浓重，被垂下来的发丝遮掩着，沈默而秀朗。

过了许久，身边那包子铺的包子都卖了一大屉，伏江这才又小心探头过去。

好在此处人来人往，伏江躲得小心，没有被他发现。

小狗依依不舍地伏在他手上。

他做饼时并不专心，会趁着身子的动作，往这边看上一两眼。就像前几日，他也会趁着夹取面团，眼珠子悄悄划向眼角偷看自己。

伏江又低头对小狗道：“你说他今日有没有去医馆？”

这时，只听几声清脆，伏江低头一看——那地上竟然多了一枚铜钱。他现在是究竟是什麽模样，竟被人当成了乞丐。

铜板都是外圆内方，象征着天圆地方，天地的规矩和法度。

就像凡间神话里编造的故事那样，神仙会给善良的人一些奖励，b如富贵、仕途、福气。这是多麽常见的故事，伏江要给他一些东西也是理所应当。

伏江急促地呼x1几下，他知道自己就算是要给他钱财，这也是错的。

人间也瑰丽无双。

伏江看沈长策开始收拾行当，便想把怀里的小狗抱去给他，可他怎麽却踏不出下一步。他又远远地跟着沈长策，看他推着车，一步步走得吃力，路上极其细小的沙石，都能让他绊得身形摇晃。他走着走着，又转而进了糕点铺。

可沈长策手里捧着的是纸包，伏江看不出是什麽。

伏江绕了一条道，把熟睡了的小狗偷偷放回了家中，出那屋子时头也不回。他在路上跟得太久，再迟一点，怕是要撞见沈长策。

伏江吃过这里无数点心，却从未走进去过。

这平福镇的人都认识沈长策，那老板怎麽会不知。

伏江惊讶：“这季节又没桃花，怎麽有桃花糕？”

那糕点店的老板是个x子温和的人，他看伏江问得天真，便耐心地从屉里拿出一盒东西给他瞧——木盒子里的东西黑乌乌地扭曲，又y又瘪，那是桃花晒成了g。

老板嫌他不懂：“这样放着香气独特，更好吃。新鲜的花只香一瞬，这些g货香了这麽久，还和那一瞬一样。”

伏江一路吃着，他没吃过新鲜桃花做的糕，也不知哪种更好吃。但他手上这个却是不好吃的，甜的不香，香的不甜。沈长策手上那两块，没准会好吃些。

月上梢头。

那屋子漆黑无光。可他远远透着窗，看见沈长策在桌边坐着，桌上放着的便是他买的桃花糕。

伏江看了他多久，他便等了多久，眼神固执，望着窗外，像是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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