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猛地点点头。
我爸的情绪转换太快,搞得我一时错愕,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头没脑地提了这么一茬。
(4)
外面依旧是乌瘴漫天,黄色的沙团如同无数条厚重的绷带,将天地万物统统包扎起来,锁定在寸步之间。我感到有些憋闷,刚想起身到阳台上转转,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是骆沙。
顾不得再悲天悯人,我奔向卧室,抓起一件外套朝大门冲去。
“我同学进医院了,我得去看看他!”
刚要答应,转念又想到耿乐进医院秦诀没准也得过去,于是朝他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打车。”
“嗯,骆沙和你说了?”
“你现在在哪儿?”
秦诀沉默了两秒,“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1)
骆沙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将头埋在两膝之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身旁放着的,是她平常上学时背的蓝色书包。
“晓筱……”骆沙抬头,抱着我痛哭流涕。
她含糊不清地叨念着,泪流成河。
反复摩挲着骆沙的背,不停地安慰着她,可她仍旧哭得撕心裂肺,仿佛内心的煎熬已到达了极点,击垮掉她最后的一丝坚强。她发出动物般的哀嚎,在幽暗的走廊里一声又一声地回荡,像山谷里的回音。
……
她的心理辅导告一段落,在骆妈和孙胖打电话沟通情况时,她得知陆一铭这周要回学校收拾东西。
这段时间,她一直尝试着联系对方,却被告知不想再被打扰。暗藏的愧疚无法被排解,再加上,她仍旧幻想着彼此能够有个体面的告别,于是便以外出写生为由,从家里溜出来,想赶回学校,亲口和陆一铭说声对不起。
第四天的路上,她碰到了刚从网吧出来的耿乐。
他们连个人影都没摸着。
她弱不禁风的身体似乎要被狂风撕碎。
教学楼是每个假期都要翻修的。
可是没有一个假期像今日那般,风沙怒吼,撼天震地,张狂地侵蚀着人间,仿佛要对这永远也无法完结的翻修做个奋力地了断。
像轰然坠地的积木,朝着骆沙直挺挺砸了过去。
那是一直跟在她身后,默默无言的少年。
万幸的是,耿乐并没有伤到其他地方。
听说耿乐要住院,骆沙更加自责了,坚持要帮耿乐付医药费。
耿乐姑姑在了解事情的经过后,朝骆沙摆摆手,“风这么大,哪能怪你。再说了,这臭小子皮实,没事儿。”
他嬉皮笑脸地望着骆沙,点头附和着姑姑的话,“是啊是啊,沙沙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这么strong,这点小伤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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