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

萧雅南用袖子挡住脸，小声问姜昀：“若是楚王让你嫁给他来交换王上迎娶公主，你怎么办？”

“你真要嫁？”萧雅南脱口而出。

萧雅南本是好意关心她，没想到她还想着让自己为她守活寡，气的转过头不去理她。

“姑母当真要去楚国？还是另有打算？”齐王八岁做太子，一起听政多年，连他都觉得出使楚国不是明智之举，姑母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齐王松了一口气，问：“姑母想如何做？”

＊

真是耗时又耗力。

“妫妘君初次上朝，还习惯吗？”

“您请讲。”

“左相为人低调，若他国使者先去面见天子，提出求亲之事，丞相大人应不会再提此事。朝聘结束，便会返齐，如实禀报王上。”

“当今天下，诸侯纷争，天子大权旁落，不会轻易得罪两国。若两国皆不肯相让，恐怕要各凭实力迎娶公主了。妫妘君如此担心，想来对方实力不弱于齐。难道是楚国？”

左汤笑了，“列国之中，实力不弱于齐，又要迎娶王后的，只有楚国和赵国。赵国一向与魏国交好，两国忙着联姻，应该不会蹚这个浑水。”

左汤想了想，“与秦联姻。”

“倒也不用真的嫁娶，只是做做样子给楚国看。秦楚数次联姻，关系还算不错。若齐国此时插一脚，楚王必定担心秦楚盟约被破坏。楚国就一个王，秦妇和公主他只能选一个。”

左汤自认萧雅南府上门客无人能出其右，好奇道：“还有谁为您出主意了？也许他的主意更好。”

“不如何。”左汤觉得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不是蠢就是坏，“大长公主出使楚国，如同羊入虎口。”

左汤一愣，随即笑道：“算是一个原因。不过依在下拙见，用大长公主要挟先王尚可，但是要挟王上恐怕没用。贸然出使，恐受欺辱，没有必要。”

萧雅南过去的时候，大长公主刚回府，正在更衣。等她喝到第三杯茶，姜昀才从内室出来。

“你真的要去楚国呀？”萧雅南试探性地问。

萧雅南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担心她，故意说：“你要是被楚王扣作人质，不小心成了王后，我岂不是要守活寡？”

萧雅南嘴巴一瘪，得意洋洋道：“我还以为你多聪明呢！分明还有更好的办法，你却偏偏要选最差的。”

萧雅南一摆手，“这有什么。”然后她把左汤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这话谁教你的？”

姜昀不信，又问：“若秦国真的送一位王后过来，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