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二宝还坐在旁边的婴儿椅上，这会儿终于意识到气氛不太友好，爸爸妈妈又都不知道哪里去了，皱起脸哼了两声要哭。

“弟弟不要哭哦。”小琪一本正经地说，“大人吵架呢，很快就好了。你不要哭哦。”

向亦文一进门，就看到杯盘狼藉的年夜饭餐桌，想到这桌饭她和她妈都没吃上一口，又想到这桌饭都是褚阿姨做的，心里又是一堵。

“我爸呢？”向亦文怕吵醒旁边的娃，压着情绪小声问。

“骂他干什么？”

“……”向亦文觉得自己的脑子这一晚上已经承载不了再多的愤怒了。“向亦斌呢？”

“……”向亦文只好说，“你也睡吧。”

安静的客厅里，只剩下她们俩碗筷轻轻碰撞的声音。吃完还得轻手轻脚把乱七八糟的餐桌收拾掉。向妈一个一个盘子往洗碗机里码，向亦文过来，悄悄地凑到她妈耳朵边。

向妈也笑了，抬手抹了抹眼睛，继续码盘子。

“要不我明天去给你撑腰。”蒋赛说。

齐盼没有接话。

蒋末然和她爸当着齐盼的面大吵一架，摔门而出前给齐盼甩下一句话。

齐盼好气又好笑，看在蒋亚君的面上没说什么，而蒋亚君也毫不意外地追着他闺女头也不回走了，半句也没给齐盼解释。

做吃的带了蒋末然的份，人走了饭还得吃，她打开一部有年头的贺岁片，一边看一边吃饭，没吃到一半电话又响了。一看竟然是陈彼得。

“拜年的话群发就可以了。”她说，“否则就不像你了。”

“没有。”

“出去玩？”齐盼莫名其妙，“我可不去，我在家瘫着吃吃喝喝挺好的。”

陈彼得一进屋就敏锐地发现齐盼还没收起来的另一份碗筷，“这是给别人的吧？”齐盼刚想说他还有点自知之明，他就拿了过来，“正好给我用吧。”

“谁没有家了？我有家，这就是我家。”齐盼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蒋赛私聊她，说了向亦文家里的事，齐盼得知也是五味杂陈。说实话，当初得知他们一大家子要住在一起了，她这种习惯了独身的人确实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觉得一定是争吵不断一地鸡毛，就等着看笑话吧。但现在真出了笑话，她心里却只觉得难受又可悲。

齐盼不喜欢他用“下场”这个名词来形容他们，虽然他说的在一定程度上来看并没有错。

“所以，你真的觉得，在现在这个年纪，生养下一代，会生活更好吗？”陈彼得问。“至少我跟那些没有生养下一代的资本和信心还非要养的人不一样，我有自知之明，我不养。我完全相信我这辈子不会是一个好父亲。年轻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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