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的问题:“你知道我是谁么。”
喻纯阳在她脸上幻视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悲催氛围,更令人绝望的是,他真不知道。
脑子里面的声音立刻美滋滋地模仿喻纯阳:蠢货,我才不管你是谁,你是谁我都无所谓。
喻纯阳摇摇头,又觉得身心俱疲,一种即将与整个地球产生额外联系的疲。
意外的是,向莺语一没炸毛,二没发飙,三没暴跳,甚至没自报家门,只是欣慰:“原来你没报警,我昨天晚上紧张死了。”
虽然她昨晚沾枕头就着,虽然她刚刚有一瞬间想掐死这个毫无“纯洁性”的无节操无底线无脑的三无少男,但这并不妨碍她表达一下虚伪的感谢。
得照顾病人情绪!
毕竟让人知道她在搞破鞋——不,还是表达正规一点——让人知道她出了作风问题,那她和死透了也没啥区别了。
这也是事实。新闻学的魅力在向莺语身上大放异彩:真话假话掺着说。
“喻纯阳,你真善良,给了我这个犯生活错误的同志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语气真诚得要给他发锦旗。
说罢,她像回家了,随意往前走了几步,便毫无形象地张开双臂,呈大字型,跟中弹了似的,“咣当”一下,直挺挺拍在软乎乎的、散发着青草腥味的草坪上。
那动静,听着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