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旧帐册收好。临出门前,她回望沉府一眼。暗夜之下,窗影重重,似有无形之手在屋脊间牵扯。她把披风拢紧,往前跨出一步。
线头已在手心,接下来,只等她把整幅画拆开。
上车时,远处花厅传来笑声,银铃似的,清脆而寒。昭寧垂下眼,指尖掐紧了那枚细簪。她知道,去与不去,都有人在盯;她也知道,该她落子了。
马车驶出府门,车辙辗过石阶的声音规整而冷。她把帷幕放下,眼中的光却愈收愈定。今夜不取,明夜再取;无论几夜,总有一夜,会在她的手里。
而那个缝着证据的小衬里,会像今日的落日一样;躲不过黑暗,却终究要被她亲手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