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绣房,日影已斜。花径无人,风过簷马,铜铃轻响。万婶快步跟上,压低了声:「小姐看出什么来了?」
「小萤应是没能走出绣房。」昭寧低声说,「她怕是早察觉危机将至,来不及说明,只能把『线』藏在屋里,留下最后的信号。」
万婶一惊:「线?」
「两个死结、逆势回针、半弧墨点。」昭寧顿了顿,目光沉下去,「还有月白小襦内里那一道多馀的针脚。她在告诉我,东西就藏在『衣物夹层』。」
万婶倒吸一口气,手心沁出汗来:「那……要不要如今就…」
「不可。」昭寧摇头,声音很轻却很稳,「昭璃方才故作从容,实则处处盯着。今日动手,她必有防。」
万婶咬唇:「那小姐……」
「夜深些。」昭寧看向远处,眉心的线一寸寸收紧,「我自有法子。」
她转往内院,再去看过父亲。暮色压下来时,天边只剩残金一抹。她在书房停了片刻,翻出两本旧日账册,作为藉物的名目;又吩咐万婶备好一个空匣,里面垫两层旧绢,以防万一。
将近酉末,前院传来笑语,是昭璃请客在花厅用灯茶。昭寧遣人回话,说要陪父亲服药。她独坐窗下,窗外梧桐影子在地上摇,像一张被风吹动的网。她在心里把那叁处暗号一回又一回地串起来,线与线接得愈来愈稳。
小萤最后往绣房去;绣案留下逆势回针与死结;墨点排成半弧,指至衣架下层;衣物内里多一道回针;
那是她在无声地说:我把证据缝进去了。
夜色渐深,院墙上掛的风灯亮起。万婶在门外低声道:「小姐,车已备好。傅爷的人在城口等。」
昭寧起身,将藉来的团寿图与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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