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波斯地毯上,晕开暗紫的污渍:“这老狐狸唱的哪出?莫不是想讹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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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伦却坐直身子,金怀表在指间转得飞快。他望向窗外,月光穿过雕窗欞,在青砖上投出李善长佝僂的影子——那影子比在朝堂上矮了整整半截,像被抽去了脊梁骨的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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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他甩袖起身,锦缎鞋面上的珍珠在烛火下泛著冷光,“让他从角门进,別惊了太乐宫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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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长被搀进厅时,膝盖上的官服已磨出破洞,额头沾著夜露,混著未乾的血跡,显得狼狈不堪。他刚要开口,欧阳伦却抬手制止,示意美婢退下,只剩周保抱著帐本立在屏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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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马爷”李善长喉间滚动,声音沙哑如破锣,“老臣今日来,是求您救淮西党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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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伦斜倚在紫檀椅上,指尖敲了敲桌面:“救?淮西党风光时,可曾想过给咱留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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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长老脸骤然通红,拐杖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旧事休提!如今陛下盛怒,若淮西党全倒了,朝堂上便只剩你欧阳伦一家独大——陛下能容你?”他忽然剧烈咳嗽,佝僂的背几乎贴到地面,“你精於商道,该懂『孤木难支』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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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伦忽然笑了,笑得前仰后合,金怀表链子在胸口晃出细碎的光:“老头,你倒是清醒。不过——”他忽然收敛笑意,目光如刀,“你拿什么让我相信,救了你们,不是养虎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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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长撑著拐杖向前挪半步,浑浊的眼珠里泛起血丝:“老臣以项上人头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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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伦挑眉,示意周保取来算盘,噼啪拨弄间,竹珠撞击声惊飞了檐下宿鸟:“帮你可以。一千万两白银,三日之內送到南洋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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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万?!”李善长差点栽倒,“你这是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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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欧阳伦漫不经心擦著怀表,“这是给陛下看的『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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