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环抱着手臂,似乎有些冷。
江见夏犹豫了一下,轻轻用脚碰了碰他那张床的金属床沿。
林予冬睁开眼,眼神带着高烧的迷蒙和询问看向她。
江见夏没说话,只是把怀里的小熊热水袋朝他那边推了推,示意他拿着暖手。
林予冬愣了一下,看清她的动作,嘴角费力地扯出一个微小的、带着点病气却依旧温暖的弧度。
他伸出手,手指因为发烧而有些无力,轻轻接过了那个暖烘烘、毛茸茸的“小胖子”。
灰棕色的泰迪熊脑袋靠在他深灰色的卫衣上,憨态可掬。
他把热水袋抱在怀里,冰凉的指尖贪婪地汲取着那份暖意,然后闭上眼,低低地、含糊地咕哝了一声:“…谢了。”
小小的校医室隔间里,只剩下药液滴落的规律声响,和两个少年人因为发烧而略显粗重的呼吸。
怀抱着同一个暖源,对抗着同一种病毒带来的寒冷与不适。
流感带来的低烧和咳嗽像甩不掉的影子,缠绵了好些天。
教室里咳嗽声依旧此起彼伏,课桌抽屉里塞满了各色药盒。
下课铃一响,大家第一件事就是冲去教师办公室门口的插座排队续杯。
日子在试卷、复习、偶尔的咳嗽和日渐恢复的体力中,像窗外梧桐树上最后几片顽固的叶子,摇摇晃晃地向前挪动。
流感的高峰似乎过去了,但余威犹在,尤其是对江见夏这种体质不算特别强健的。
烧是退了,喉咙也好了大半,但那顽固的咳嗽和时不时袭来的头晕,像甩不掉的影子,尤其是到了晚上,精力耗尽的时候。
又是一个寻常的物理晚自习。
地点在阶梯大教室,几个理科班混在一起上。
头顶的日光灯管发出低微的嗡鸣,将密密麻麻的人头和摊开的厚重习题册照得一片惨白。
空气里混杂着书本的油墨味、淡淡的消毒水残留,以及一种属于高三晚期的、沉闷的疲惫感。
米老头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地讲解着一道涉及复杂电磁感应和能量转化的综合大题。
粉笔在黑板上吱呀作响,画出的电路图如同纠缠的藤蔓。
对江见夏而言,这无异于天书。
脑袋里那点浆糊似乎还没完全澄清,米老头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传来,嗡嗡作响,每一个公式、每一个符号都像沉重的小铅块,拼命地往她沉重的眼皮上坠。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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