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蓝归笙被一阵尖锐的腹痛惊醒。窗外的浪声比往常更急,拍打着礁石,像要把整座房子掀翻。她撑着床头柜想坐起来,后腰的坠痛突然炸开,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
手边的手机屏幕暗着,薄云封去邻市处理老鬼余党的收尾工作,临走前说最快天亮才能回。她咬着牙想去按床头的紧急呼叫铃,肚子里的小家伙却像是在催,一阵更剧烈的宫缩袭来,她闷哼一声,跌回床上。
“蓝小姐?”门外传来顾沉舟的声音,带着点迟疑,“我听见动静……”
他这些天总说“离得近好照应”,就在楼下杂物间搭了张行军床。蓝归笙挣扎着想应声,喉咙里却只能挤出细碎的气音。门锁“咔嗒”一声被拧开,顾沉舟举着手机手电筒站在门口,看清她蜷缩的姿势,脸色骤变。
“这是……要生了?”他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想拨号,指尖却抖得按不准号码。蓝归笙抓着他的手腕,疼得眼前发黑:“别……打给医院,薄云封的私人医生……号码在我手机备忘录。”
顾沉舟这才回过神,哆嗦着调出号码拨过去。挂了电话,他脱了自己的厚外套裹在蓝归笙身上,又找来毯子垫在她身下,动作竟比想象中稳当——这些天在育婴堂帮嬷嬷们照顾孩子,他倒练出几分细致。
“别怕,医生说路上不堵,二十分钟就到。”他蹲在床边,声音尽量放轻,却掩不住发颤,“当年阿月总说,女人生孩子就像闯鬼门关,我还不信……”话没说完,看见蓝归笙疼得攥紧了床单,他猛地闭了嘴,笨拙地握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布满老茧,却异常温暖。蓝归笙恍惚间想起母亲日记里写的,那年除夕雪夜,浑身是血的男人也是这样攥着母亲的手腕,说“快跑,别回头”。
宫缩的间隙越来越短,蓝归笙的意识渐渐模糊。恍惚中听见顾沉舟在跟谁说话,语气急得像要跟人拼命:“什么?桥断了?那绕路!多久都等!对,产妇情况急!”然后是他俯在耳边的声音,带着点哄孩子似的笨拙:“蓝小姐,你看这平安符。”
他不知什么时候把阿月绣的星型符塞进她手里,粗麻线磨着掌心,竟奇异地让人定了神。“阿月当年绣这个时,针扎到手好几次,血珠滴在上面,她说这样更灵。”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像是在给自己壮胆,“你放心,薄少很快就到,孩子也会平平安安的,跟小老虎一样壮实……”
救护车的鸣笛声终于穿透海浪声传来时,蓝归笙已经疼得说不出话。顾沉舟跟着医护人员跑前跑后,替她拿待产包,报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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