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尾笨笨的小鱼，连在人间行走时的化名都叫金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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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很多很多，甚至在刚入城门的时候还特意去买了好友爱吃的酥糕，这次回来比最初约定晚了九个多月，估计见面又要听半天噼里啪啦的算盘响，巨额债务还得翻上好几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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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债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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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不觉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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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实在还不清......那就这辈子慢慢还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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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笑的有多开心，直到他停在一年前那个熟悉的位置———酒楼依然是那座酒楼，客似云来，名字依旧是那个名字，张扬肆意，可是门口的标识换了，从摇头摆尾的小鱼换成了不熟悉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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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识这个印记，这是鄞州文安王府的标识，凡是挂上这个标识的铺面，都隶属于文安王府的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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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金鲤的跃金楼怎么会是王府的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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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直直地往下沉，他迈进昔日无比熟悉的酒楼，依旧还是旧时装潢，可掌柜小二几乎都换了人，他拉着个有点眼熟的跑堂小二问曾经的东家，小二却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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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不出来什么，于是撇下小二冲去另一条街上的浮光当，浮光当也未曾有什么大变化，只除了门口换作了文安王府的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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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渊站在日光下，头晕目眩，他真的只在山谷里待了一年而不是十年，甚至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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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好友那不能示人的真实身份，直觉告诉他，这一切变化的背后，一定和好友的真身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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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鄞州通过黑白两道弄了很多真真假假的消息，每一个都有鼻子有眼有理有据，可他一点也不信，直到他打听到了好友的坟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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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说是肝胆俱裂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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