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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又传来歌声,这次混进了提琴声,胡好月的笑声清亮,隔着门板都能听出快活。
罗有谅的脸色缓和了些,指尖却仍在风衣口袋里攥着,指腹蹭过枪套的纹路。
他太清楚这里的龌龊。
“谅哥,要不……”
阿强试探着开口,“我让弟兄们在这层楼守着?”
罗有谅没应声,目光落在包间门上那盏旋转的琉璃灯上。
灯光透过毛玻璃映出来,把“胡好月”三个字在他心里照得透亮。
他闯过刀山火海,见过最狠的角色,却唯独见不得她受半分委屈。
走廊那头的提琴声换了调子,是支缠绵的曲子。
罗有谅忽然低骂了句,转身往楼梯口走。
“谅哥去哪?”阿强追问。
“去楼下盯着。”
他头也不回,声音闷闷的,“告诉后厨,炖锅冰糖雪梨,等会儿送上去。”
阿强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
谁能想到,罗有谅在他们面前也有今天,他很好奇这个女人是怎么拿下他的。
阿强转身往乐队休息室走,心里盘算着,得让老张把曲子拉得欢快点,千万别招惹了那个女人。
不然,遭殃的可是他们这群底下人。
宋小草拍着大腿直乐,衣服上沾着点方才嗑瓜子掉的碎屑。
她手里还捏着个没剥完的橘子,汁水能把指腹染得黄黄的,说话时带着直率:“张师傅,您这弦拉得,比戏园子里那胡琴还顺耳!”
老张放下提琴,指尖在弦上轻轻拨了拨,发出清脆的颤音。
他穿件熨帖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块银表,表链磨得发亮。
听见这话,他温和地笑了笑,眼角的细纹都透着斯文:“过奖了,就是混口饭吃的手艺。”
胡安全在一旁呷着茶,眉头皱得像团拧干的抹布。
自家老婆子夸起人来没遮没拦,眼睛都快黏在张师傅身上了。
不就是拉个琴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年轻时不也会吹唢呐吗?声音比谁都响亮,也没见她这么夸过。
“确实不错。”
胡安全闷声闷气地接了句,手指在桌面敲出不快的节奏,“就是……有点太柔了,要是再加点劲,像咱们老家那打鼓的,咚咚锵锵的,才够味儿。”
宋小草瞪他一眼,把剥好的橘子塞进老张手里:“你懂个屁!这叫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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