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衣角悄然垂落,一只缀着明珠的朱履微微向前挪了半寸,微微点了点头。
戚元恪心下顿时有了计较,他脸上的严肃瞬间化作温煦笑意,抬手虚按,止住了堂下子弟的议论,温声道:
“原是王家麒麟儿,失敬,失敬,贤侄此谕,字字金石,深合古道,祖宗法度、家族礼义,实乃天地圭臬,老夫方才固于门户之见,言有冒昧,甚是不周,万望贤侄海涵!”
他语调一转,变得极为客气,继续道:
“贤侄方才所言极是,婚姻之事,关乎两族气运、道脉传承,自当礼敬先祖,禀命高堂,通晓家主,三书六礼,一步不可偏废,方为正道至理。”
他顿了顿,目光在王承颖犹带愤懑却强自镇定、年轻英挺的脸上停留片刻,心中那份满意又增了几分,便顺势道:
“只是贤侄也知,你登台夺魁,众目睽睽,神威凛凛,此间盛事,已然传扬乌岩,为一时美谈,我戚氏设擂,亦举族诚心,四方共睹,若让贤侄仓促归去,而婚盟未立……悠悠众口,恐生揣测,于你我两家清名,或添不虞之隙……”
戚元恪捋须沉吟,继续道:
“眼下天色将晚,故而老夫拙见,贤侄不若暂驻敝府听竹苑,小作休整,老夫亦需时日,与族中诸位长老细细参详,更当备齐礼表,修书陈情,将今日始末缘由及两家联姻诚意,一并呈送贵家主与令尊堂座前,以定章程纲目。”
他眼中精光一闪,笑容更深:
“再者,贤侄擂上风采,神完气足,真元沛然,令我府中诸多不成器的子侄辈,心折不已,彼等年轻气盛,慕强崇道,此番正是良机,盼能与贤侄这等道种切磋印证,观摩学习,便权作一场以武论道,既可解贤侄客居之寂寥,亦能增我两家后辈同气连枝之情谊,不知……贤侄可愿拨冗,指点一二?”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名为切磋,以武会友,实则就是要留人看管,同时借王承颖这块磨刀石,好好锤炼自家的年轻子弟。
王承颖为人虽有些莽直,可在乌岩城蹉跎良久,却也非不谙世事的雏鸟,岂能听不出这弦外之音?
然而此刻势比人强,戚元恪给出的台阶已经足够体面,且涉及两家声誉,他若再行强硬顶撞,不仅前功尽弃不说,反倒显得王家子弟不识大体,不懂礼数。
他牙关暗咬,目光沉凝,最终还是压下心头翻滚的怒意,微微拱手,沉声道:
“既蒙前辈盛情,一切自当从命。”
戚元恪朗声长笑,显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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