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颖胸膛剧烈起伏,唇齿之间几乎要迸出火星,但戚元恪方才那一番话掷地有声,句句扣住祖制、信义、家教,将他几乎挤兑到极点,难有转圜余地。
他目光再度扫过那烫金的喜纹牌文,只觉一阵刺目,又掠过堂后那群虎视眈眈的戚家修士,深知今日若再强硬拒绝,不仅家族颜面扫地,恐怕自身也难全身而退。
那股混不吝的性子被激到顶点,反而在眼底硬生生逼出一丝决断的冷光。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羞怒,脊背挺直如松,反手收起那杆寒光凛冽的长枪,双手抱拳,朗声道:
“前辈言之有理,擂规在先,众目睽睽,确为我王承颖粗疏失察,晚辈……认了!”
话音落,堂内紧绷如弦的气氛骤然一松,戚家修士们绷紧的面色缓和,几位执事长老眼中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
然而王承颖接下来的话,却让刚刚缓和的气氛再度凝固。
只见他剑眉一挑,虎目精光暴射,掷地有声地道:
“不过,我认的,乃是认我粗心大意,未曾细察牌文,可要我王承颖做那倒插门的赘婿?绝无可能!”
戚元恪正捋须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王承颖却无暇顾及众人的反应,不等他开口,继续朗声道:
“我乃青云郡青禾王家之嫡传子弟,今日通报名讳,非为矜耀门庭,惟护宗族血脉之清节,寒族固然不比贵府世代筑基、底蕴深厚,却也传承有序,家庙祠堂香火不绝,礼法森严岂容轻慢。”
“《礼记》有云: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下以继后世,此乃乾坤正道,人伦大防,焉有颠倒阴阳,令男儿血脉易名、承他人宗祠之理!”
此言一出,堂内顿时响起一片压低的骚动议论,青禾王家近来名声鹊起,新晋筑基之列,虽与扎根乌岩城的戚家分属不同郡县,但同属云霞宗附庸势力,家势底蕴已然相当。
王承颖此番亮明身份,等于宣告此事已非戚家单方面可以拿捏。
戚元恪眼神闪烁,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飞快地权衡利弊,暗暗思忖道:
“青禾王家……倒也可称门当户对,此子根骨奇绝,道基初显,若能结此姻缘,失一赘婿之虚名,而得一族鼎力之实,未必不是天数……只是,此子心志坚凝,似不似可轻易羁縻之辈……”
他目光不经意间一瞥,扫向侧后方那道绘着云鹤呈祥的紫檀屏风。
那屏风后,一片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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