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今生今世,我绝不可能

清，四更的刁斗响起，王十六怔怔望着。天快亮了，天亮之后，和谈开始，一切都会如他所愿，他迫切地，想要摆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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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只剩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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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恕踏着经霜的野草，在一处隐蔽的营帐外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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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使节，”内里的人听见动静，打开帐门，“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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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节帅深明大义，愿助官军平定王焕之乱，”裴恕道，“为嘉奖节帅忠心，我已上表奏明圣上，若成德军能助我收复平恩，则平恩从此划归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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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那人眼睛一亮，试探着道，“但我军驻扎在曲周边界，兵道不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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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德军可绕行魏博境内，借道直达平恩，”裴恕从袖中取出一面令牌，“这是王焕的手令，持此可通行魏博，也能诈开平恩城门，你可愿意说服李节帅，攻取平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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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那人连忙接过，“我这就回去禀报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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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裴恕心中一动，他从不曾听说过成德节度使李孝忠有军师，但听这话的意思，这军师现在就在附近，而且权柄极重，连这等要事，都能定夺：“贤军师是何人？我可奏明圣上，予以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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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那人掩饰着，急急撤身，“路程远，我这就出发，裴使节，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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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飞马奔出军营，裴恕在浓夜中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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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令牌是从陈奇身上搜出来的，李孝忠一向与王焕狼狈为奸，此次愿协助朝廷平定王焕，实在出乎意料，让人不得不防。决不能放成德军进入洺州，若李孝忠想证明自己的诚心，就会按他所说，借道魏博，攻取平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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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局一箭三雕，一来测试李孝忠的立场，二来为和谈再加一枚筹码，第三，王焕辛辛苦苦打下平恩，最后却归了李孝忠，两人必然反目，魏博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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