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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恕一言不发地听着。这些他都知道,陈奇种种遭遇是他一手安排,利用王焕的猜疑,挑起魏博内讧,在当下,能够逼王焕妥协,在将来,能使魏博四分五裂。这些,不消她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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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十六等着他回应,他却始终不说话,他除了公事,根本连一个字都不愿跟她说,那么,就说公事。“王全兴最大的心病,他是个庶。他娘最早进门,他一直想要王焕扶正他娘,先前已经闹过几次,惹得王焕不痛快,再加上这次的事,只要稍加引导,他两个必定反目,斗个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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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恕依旧沉默着。他之所以利用陈亮把王全兴也算计进来,为的便是这个目的,但她不一样,王全兴总归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又与郑嘉和薛演之死都不相干,为讨好一个相识不久的男人,她竟如此狠毒,连自己的兄长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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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王十六看着他,灯影之下,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眉目,让人的贪念成百倍地增长,“让我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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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听见他斩钉截铁的拒绝,“以后休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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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应过我的,事成之后,给我一个容身之所,”王十六急切着。和谈很快就要结束了,他是不是,要回长安?“你不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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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反悔。”裴恕冷冷道,“若你没有去处,黄刺史愿收你为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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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知道,她会拿这话说事。和谈之后,魏博必定内乱,王焕不能不杀,黄靖宅心仁厚,他早先便与其商定,到时候收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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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十六心里突地一跳:“不,我哪里也不去,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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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入鬓的长眉陡然压下,带着威压:“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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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一跳,他拂袖而去,王十六追出来又被侍从拦住,他越走越快,消失在重重营帐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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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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