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不信我

迈步离开，王十六横身拦住：“你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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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女郎初初相识，”裴恕侧身让过，“谈不上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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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王十六追出两步，猝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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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般低声下气讨好男人，从前不曾做过，此刻也做不出来。细想方才的解释实在拙劣，他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心机手段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比，又怎会轻易被她蒙混过去？再追着解释也无用，更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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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回头，吩咐周青：“搭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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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了整整三个月，今夜，她为薛临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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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恕快步向山下走去，脑中盘旋往复，只是那句，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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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贵浅薄，这般龌龊的念头，也不知道掩饰。来之前便已预料到此行艰难，只是没料到，头一个难题，竟是这粗鲁野蛮的女子。可洺州。裴恕自峰峦重叠处，沉沉望下，战火三月，生民涂炭，他若是拘泥于个人得失，又如何能救洺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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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山前人影幢幢，士兵正忙着搭建祭棚，断墙内一人双膝跪倒在泥泞中，是王十六，已经脱下红衣，换上孝服。她是为薛家父子服丧，可郑嘉亡故多日，她并不曾服丧。这女子行事古怪，反复无常，若想接近，最快的法子，便是以自身为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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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霎时拿定了主意。只要能平定河朔，便是沾染一身污秽，又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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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郭俭匆匆赶来，“南山在籍七户人家三十九口人，全被王焕屠尽，未能查到郑夫人与薛演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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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恕抬眼，望见山腰处经雨水冲刷，从泥泞中露出的一条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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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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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坑一点点加深，扩大，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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