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段怀舒俯下身将碑前的风沙拂开,他听见段怀舒开口,是淡漠静然的声音,像是沉积三年的伤疤已然恢复,不疼了,但每当你再想起它,伤处又丝丝泛痒,挠不到实处,久而久之便再感受不到。
江和尘视线落点移向面前淳朴简然的石碑,若非碑上的字宏伟磅礴,毫不意外会被当成荒地野坟。
“定北墓并非看上去如此平静。”
“大地之下是成片的墓室,犹如棋盘,亡故的定北将军就犹如棋子钉在烽火战场。”
闻言,江和尘便知这墓暗藏玄机:“这墓中有机关。”
段怀舒低低嗯了一声:“这墓中机关不少,除了防盗墓贼所设,再者便是边塞的最后一道防线。”
定北墓往南便是大梁地界,如若外族压境至此,那无疑是千钧一发。
“只是没想到,”段怀舒似有些嗤笑,“皇帝将我堪比外族。”
江和尘抿唇,他在京便听薛应说过,武将不可无兵,亦不可无兵器。皇帝收缴段怀舒的银枪埋入段青寂墓中,此招甚是阴毒。
若是段怀舒掘坟取枪,不说遭受万万民众的谴责,想必他也不可能如此无孝道。若他真狼心狗肺,这墓中绝密机关亦可取他性命。
江和尘有意安慰,便寻了一个话题:“父亲,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