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
贺绥自院门口现身,在秦太妃开口说什么之前先走过来,又跪到了萧恪身边。他其实一直未曾走远,只是一直听着,忍到此时才现身。
“这么多年,我一直陪在允宁身边。他从不曾害过一个无辜之人,即便迫于先帝威势不得不做,他也是拼尽全力回护那些人,为还朝政清明,废寝忘食、殚精竭虑,不曾有半分懈怠,更不曾压榨民脂民膏一分。他身处黑暗之中,才能将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看得更清楚。世人将恶名归于允宁,他从不辩白,只因众口难调,他不指望世人皆能明白其中苦衷。儿贸然说这些,只因知道母妃是允宁的软肋,在这世上唯独不希望您蒙在其中,伤了母子情分。”
秦太妃下唇微颤,似乎想说什么,但眼泪还是先一步夺眶而出。
伏忠王妃也走过来向婆婆欠身一礼后也跟着说道:“母妃,靖之所言属实。允宁并不像旁人所说那般不堪,他是尽力在回护所有人的……”
“……别说了。”秦太妃终于开口,她难掩眼中泪水,长媳递上干净帕子,被她轻轻推开,抿着唇定定地看着儿子,最终只化作一句,“你父王的灵位就供在自省堂,这么多年了,你该去给他上柱香磕个头。”
秦太妃没再说下去,不过言辞态度已有所缓和,她听了这么多,已是有些明白了幺儿的苦衷,只是嘴上还要逞强两句。
母亲刀子嘴豆腐心,萧恪自是听得明白,他没再说什么,只俯身给秦太妃磕了个头便由贺绥挽着出了母亲的院子。
春日正午,阳光正好。
自供着父亲灵位的堂屋出来,萧恪仰起头,努力想将眼泪憋回去,可当他缓缓开口时,仍是染上了哭腔。
“父王当年给我取‘恪’字,既是向萧佑衡表忠心,也是他一辈子为臣的坚持,意为恭敬、谨慎…呵,我有时候也会想,无论嘴上说得多好听,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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