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安静站在身边,只听得他幽幽说道:“什么时候晋王想通了愿意画押了,便将拟好的供状送到抚宁侯府去。”
“是。微臣……恭送王爷。”
立秋那日,晋王在大理寺狱中留下亲笔血书,将一切罪过都揽到自己身上,里面只字不提东宫与祁太尉,血书末尾处更是言辞恳切,祈求天子念在已过世老晋王的功劳上从轻发落自己的儿孙。大理寺的官员也是第二日才察觉晋王留下血书自尽,毕竟是死了个亲王,还是死在大理寺,他们生怕担上什么罪责,便连忙将晋王的血书送到了抚宁侯府,请萧恪过目。
彼时贺绥也在,他看着那血书上所写,又瞧了眼萧恪,摇头感叹道:“晋王虽然昏聩,但到底还有些担当。他以死为凭向东宫示好,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儿也算用心良苦了。”
萧恪将那血书一掷,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但有了这份血书,你若再想借机发落祁太尉恐怕是难了。”
萧恪点了点头,手指轻捻了两下幽幽道:“无妨,由头多的是,不差晋王这一条。”
第一百五十四章
晋王的血书传开来时,唯有祁太尉是松了一大口气的,然而他也清楚萧恪十分清楚当日派人刺杀有自己的一份儿,所以他并不抱什么侥幸心理,觉得萧恪不会发落到自己头上。然而他是太子的亲娘舅,无论内里如何,外人看来,他和太子总是撕扯不开的血缘关系,而祁氏满门的生死荣辱也都系于太子一人身上,无论如何,这储位都是不能被动摇的。
是而晋王虽死,本该夹起尾巴做人的祁太尉却选择了以进为退,晋王出事,朝中其他人畏惧荣亲王势力不肯投诚太子,那他便豁出去将三皇子和七皇子一并拉进来。杜慷和晋王出事的时候,那些被点名过的人一个也没落下,都指望着踩太子和祁家一脚,鲤跃龙门,抢占一国储君的位子。既然皇位之争都摆在了台面上,他们祁氏也不会一门心思只顾着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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