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斜要西厂监刑又如何,西厂都是从内廷跟锦衣卫拨的人,再加些廷内少许禁军,谁敢对她如何。
她褪下外袍跪在空寂宫道中,风雪里一顿鞭声划空,没落身上闻声听得都叫人胆寒,真切落在身上其实......尚能忍受。
计刑官判数一落,她掌家一件披袄拢上她身。
掌刑官躬身上前:“祁秉笔,方才得罪了。奴婢先回去述职,改会儿去您屋前请罪。”
她从跪姿慢吞吞撑坐在地上,本想回话的,胸口噎团烧痛,略求存些脸面地挥退众人。
听着身后宫道脚步声渐远,她肩胛这时朝下一塌,内佝起来。整条脊梁刺痛烧麻,迎风捏住领口,今年初雪不绵密,雪碴子打的脸疼。
才扭颈想缓口气起身,一柄素色油纸伞顺着风口从头罩下,风雪瞬间抹去大半。
祁聿内敛口气,轻声冲着身后道。
“没事,我缓口气就能起,你去前面等我。”
“多坐会儿,你皮肉伤都没有,直接走回去不装装就白打一顿了,我西厂岂不白来人替你朝外传话。”
宫中一动,前朝必动。然后陛下前后左右都要给‘解释’,四方八面的平衡众人,真是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