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阮钺第一次有点后悔选了医学,如果不需要读那么多年书,他可以和谈意惟一起毕业,或者换个地方读研,彻底和家里断开联系,从此忘记自己的来处,做全新的人。
但现在,他们还至少要在江滨停留五年,五年之内,被学籍拴住,阮嵩和赵碧琴确实有那个能力找到学校来。
两个人互相安慰了一会儿,抱着这点惴惴不安过了好几天,竟然什么也没发生,赵碧琴没再打电话过来,一连三个月,都是异常地风平浪静。
这学期,谈意惟要开始准备学年论文。
滨大是综合性院校,就连艺术学院也重视学生的通识教育和学术训练,学生们在大四毕业时可以选择做毕业设计或者毕业论文,但大三这一年必须写篇论文交差。
刚开学时,谈意惟选了纪老师的《艺术疗愈导论》,期间认真学习,努力表现,在课程过半时紧张兮兮地发邮件问了能不能请纪老师指导论文,并附上自己的简历与作品集,期待得到老师的回复。
纪老师和迟映鹤是朋友,早就知道这小孩这几年取得的进步,很痛快地答应了,还说周末要带他去自己的机构里参观。
纪老师办的是公益性机构,每天都有情况特殊的少年儿童来上艺术疗愈课。他们有的是天生自闭症,有的是因为后天的学习压力或者校园霸凌造成的抑郁,总之基本上都是社会功能受损,不能正常进入学校过学习生活的可怜孩子。
谈意惟周末高高兴兴地去了,机构里人不少,有很多小孩,与被孩子的“不正常”按下生活暂停键的家长。在机构授课的大部分是纪老师的硕博生,有时候纪老师也亲自来,家长们和纪老师很熟悉,一看见他走进门店,都纷纷围了过来。
了解艺术疗愈,能送小孩来做这类治疗的,大部分是自身就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父母,他们在学业、事业上的成就可观,却养出了基本无法社会化的孩子,挫败感如影随形,沉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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