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连伤都顾不上治。他可是你的朋友?待我为你包扎妥当,你且去唤他过来。这性命攸关之事,耽搁不得。”
朋友。
银针穿皮而过,张攸年紧咬牙关,强忍酸楚,默了片刻回道:“好,我稍后叫他。”
说起“朋友”二字,于他重若千钧。
晚青妤温婉,付钰书清冷,陆临跳脱,晚清禾敦厚。犹记那年春深,晚青禾还和手把手教他临帖。晚青桁则总跟在他身后,脆生生唤着“攸年哥哥”。
最是陆临顽劣,曾在外祖母院中的枣树上蹿下跳,不慎跌断腿骨,疼得直哭。至于付钰书......思及此处,他心头微窒。那人白衣胜雪的身影在记忆中忽明忽暗,其中纠葛,竟难以言说。
付钰书生来便是金尊玉贵的公子,锦衣玉食,从未受过半分委屈。他确曾待他亲厚,或许真心视作知己。然他自幼生于微末,心性渐生偏执,竟起了争胜之心。
他渴慕那些触不可及的荣华,妄想成为付钰书那般人物。直至今日方才顿悟,那些珠玉锦绣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少年时共同的欢乐,才是难得珍贵。
晚青妤,那个总在阳光下笑得灿烂的人儿,会毫无保留地将满目韶光都赠予站在阴暗处的他。
正是因着她和那些伙伴,让他方知,这世间既有风雨阴晴,亦有光华灼灼。
可叹流光易逝,故人零落。晚青尧英年早逝,晚青禾形销骨立,付钰书家业倾颓生死不知,而今连晚青妤也身受重伤。
思及此,他只觉喉间发苦。人生恰如明镜,心若蒙尘,照见的自是扭曲形貌。
医师包扎完毕,他走青妤房前伫立良久,方才轻叩门扉。听得屋内萧秋折沙哑应声,这才推门而入。
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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