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的,他身子骨虚,得多补补。”
一说到自家夫郎,挺硬朗的汉子哽咽了下,他瞧着篮子里圆溜溜的鸡蛋,吸了吸鼻子:“那、那多谢你。”
沈柳笑着摆摆手,又道:“我阿娘在熬姜汤了,她叫你再等会儿,喝碗姜汤再走。”
“不、不……”话还没说完,沈柳已经进了门,范大垮下肩膀,眼睛里起了热。
不多会儿,赵春梅就出来了,瓷碗里热气腾腾,姜丝切地细碎,一股子辛辣的香。
范大忙双手来接:“多、多谢婶子。”
赵春梅站在一边,等他喝完好收碗:“这有啥好谢的。”
北风卷着雪粉呼啸山野,热乎的姜汤灌进喉咙,身上一下就暖和了。
也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被姜汤氤氲的热气熏的,范大觉得眼睛里起了片雾,心口也跟着满满胀胀的。
待到汤碗见底,他双手还好碗,同人道了别。
牛车缓缓往家里返,范大深深瞧了一眼这青砖黛瓦的房舍,拍了拍黄牛肥硕的屁股:“走、走了。”
*
一直到酉时,大雪才将将停歇,可天风仍然狂啸,刮得门板子不住地震颤。
沈柳心里头挂着人,绣一会儿帕子就忍不得叹一口气。
给崔家的被面快绣完了,剩下不多收针的活计,赵春梅自绣面间抬起头:“说是那书塾里有寝房,真要雪厚封路,川儿住在那儿也不打紧,乖儿别担心。”
今儿个风雪大,阿娘不叫小哥儿出去接人,可见不着顾昀川,他心里没着没落的,干啥都使不上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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