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个“他们”又在这二十年里,像那些被整顿的小作坊一样,被淘汰和遗忘。
“现在家里就我哥在挣钱,他真的很辛苦,”高云霄不掉眼泪了,是强忍着憋住,“所以我真听不得别人这么说我哥,我也受不了他那么说白银,好像我是白银人,我就低人一等似的,我……”
高云霄突然一停顿,是想到了别的经历:“我每次去上学都自己坐公交车,有一回上来一个本地人,和司机用普通话聊着聊着,突然就说为什么不说温州话,我知道他们是在开玩笑,但当那个本地人说‘都是温州人为什么要说普通话’,当他们开始说温州话,我听着,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融不进这个城市了。”
当高云霄终于将自己心底的想法和盘托出,那一刻梁真多少也能理解高云歌对宋洲的冷漠——他和他的弟弟一样对城市没有归属感,他对这个城市的人又该如何放下戒备呢。
“融不进没关系,”梁真安慰他,“等你读完书,你可以回白银。”
但高云霄摇头:“可是白银不好。”
梁真一讪笑:“怎么能说自己家乡不好呢。”
“白银真的不好,”高云霄道,“矿挖没了,没收成了,能出去打工的都走了,不然我爸妈也不会来温州。我哥说白银经济不行学校也不行,让我在温州好好读,他要把我供成大学生。”
高云霄道:“我们不能回白银,我们回不了白银。”
当那个被称之故乡的地方真的成了回不去的远方,不只是温州,他们去任何一个城市,他们都是没有归属的外地人。
“我确实拉绳子了,”高云霄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平静,连眼睛都不怎么红了,“他先说我哥,也说白银,我想报复他,被他发现后他扇我巴掌,就是这样。”
“你们都听到了吧,”室外的老伯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没有人同他一块儿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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