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霄说不下去了,尽管审讯室外的老伯再三表示自己就算说过也是无心的,但他在茶余饭后的闲话确实深深刺痛了这个从小离家的少年早熟而敏感的心。
“你说你……”赵宝刚是在场唯一和老伯年纪差不多的,有些话也只有他说合适,“你要是二三十年前去外地,跟别人说你哪来的,别人哦一声,说就是做新娘鞋的那个温州,你心里好受?你们那个村也都差不多一个姓,要是其中一个出了什么事,别人骂他的时候也沾亲带故的说你几句,你好受?”
“但我真没扇……”老伯想反驳,但脸慢慢就涨得通红,在其他人的注视下他甩了甩脑袋,还是改口了,“我就是一手掌下去了,我也没料到就碰到他脸上了啊。”
“你真打我弟弟了?”一直沉默的高云歌也说话了,很冲动地走上前,但被另一个民警拦下了,是希望他冷静。
“二十年前我爸妈来温州打工就租在你这儿,我弟弟也是从小在这儿生活,”高云歌抖着嗓子,“老伯你怎么下得了手。”
“那是他拉绳子在先!”老伯大着嗓门,“他不拉绳子,我能气到打他——”
“别吵了!”
邵明音站在审讯室那扇大窗户的正对面,说那三个字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没从梁真和高云霄身上挪开,有同事觉得事态差不多明了了,正准备去把门打开把人都叫出来,邵明音却制止了他。
“再等等,”邵明音看着审讯室里的那个人,“再等等,他们还没聊完。”
梁真和高云霄确实没聊完,打开话匣子的高云霄和梁真说了他父母为什么会来温州打工,又怎么因为工伤而失去劳动能力的。他父母那一辈还没赶上整顿,父亲在没有劳工协议的小厂里被注塑机压断了手臂,母亲又因为常年和车间里的胶水打交道而得了血液病。二十年前的他们普通的像每一个来温州打工的外地人,背井离乡以健康为代价的出卖劳动力,二十年后当温州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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