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贾府遭查,积年豪族这会只落几个孤零零,他一面笑,一面又代换到林言身上,暗觉这也该是那个人的宿命。
上下牙一磕碰,下颚边角隆起,突在他一顺而下的脸颈上十分骇人。沈朝晖看着弟弟欲言又止,咳出几声笑,放下一口没喝的茶水。
“我去看看母亲。”
京城的冬比南疆更冷,沈朝晖还有些不适应。加了过分厚的袍子穿在身上,露外面的手仍带着日夜握着缰绳的痕迹。他仍记得自己当初要走时母亲的脸色,那么苍白,那么疲惫——而林言注定不如自己贴心。
他这样想着,记忆里的院子更近。沈朝晖有些恍惚,觉得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从来都没有远离——这会要算计母亲亲生的孩子?
他迟来的觉得懊悔,却更懊悔当初不该急着动手,把林言引进母亲眼睛里。
王妃午时未睡,从来只借口躲个清净。但这一次却昏睡深沉,不是特意堵来访者的嘴。
淮越送来的问候已经制成新衣,她拿这纱裹在身上,好像又看到两个孩子的身影。
言儿并没有这样的细心,也许是因为他的生命中几乎未有过母亲,于是并不知道对母亲应当是另一种体贴的主意。王妃晓得这当是黛玉的心意,京城的回礼去得也勤,假如他们在淮越过得开心,一辈子不回来也可以。
但不是人人都怀着这样的心。
自前世子被召回来,王妃又作了几回上宾。风雨飘摇的时候两个儿子得重用,说来谁也没她有福气。娘家人也怀着额外的心意,过问着路上辛苦的二外孙,王妃只觉辛苦将养几年的魂魄离了体,听着鸟鸣猫叫,脑袋一阵阵发昏,耳朵里净是织机。
卡啦啦——卡啦啦——
从早到晚,从月缺到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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