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止哀冲鸽子招手,鸽子看他一眼,振翅飞走,转眼融入到云层中。
天边照旧是冬里黯淡的云色,如今的淮越正等待拥抱近在咫尺的年节。谣言里‘见了底’的粮
仓至今仍向外吐货,在中间一段紧巴巴之后,陡然又变得大方,也叫谣言更没人信了。
而张老板也迎来了迟到的窝火。
“这是怎么回事?我把家里生意交与你管,结果你又是怎么对祖宗辛苦赚来的产业?!”他嗓门大,眉心间涌动的却是不安。原本舒展的白面挤皱在一起,一团青黑,像是糕点上生的霉斑。
张二唯唯诺诺,半点不敢开口言语。而张老板身后的妻子不发一语,脸色真切做了病一般大苍白。
“你,你先出去——好好想想,怎么对得起我与你母亲......”
眼前的木头愣子三棒子打不出一句回应,张老板气到极致,却只觉胸口漏了一段气。他赶走张二,自己在原地打三个转,直到被段氏叫停。
“你急什么?”
“我怎么不急?!你怎么不急?”
对面一双眼睛在恍惚中化作白条鱼一样,每一道闪光都是鱼的鱼鳞。这样冰冷的苍白不会叫人错以为是泪滴,反而是已经被拖着沉到水里去——在水底,在激即将溺死的时候回光返照,这样才看得清鱼鳞——像是长在身上的牙齿。
之后神识消解,那鱼就要把肉身啃食殆尽。
张老板不自觉后退一步,可这一步却好像把段氏激怒。她实在是位年轻的妻子,张老板享福许多年之后,才惊觉他的继室脸上的狰狞和厉意。
“你想去找沈州牧告饶?”段氏一贯是不好说话的性情,这份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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