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机锁链一样捆绑着她的口鼻,血氧饱和度又开始降低了,骨头和内脏又开始出血了,要死了、要死了。
楚惊蝶被吓得不轻。她摸着那颗痉挛的心脏,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起了身体:她得确认自己还活着。车里的空调呜呜吹着,慌神之际她才想起自己不久前租了一辆车——
南岸的城市没有机场,可这熄灭不了她继续向前的决心。那场雨中的对峙终究是伤了身体,望着径直奔向38c还有余的水银温度计,她复又关掉了导航。后备箱里有提前买好的退烧贴,可是不想开门让冷空气入侵好不容易才暖和起来的身体、遂放弃;北境的感冒药实在太大一颗,害怕圆滚滚的胶囊卡在喉咙里引起不必要的窒息、遂放弃;露天停车位有工作人员临时支好的暖风机,而愈发深重的寒雨恰好不宜出行……
晕到只能单线程思考的病号立刻同意。她欣然接受了可能要在停车场里度过一晚的命运,慢吞吞地拽出毛毯后顺便将自己的位置实时共享给了楚清歌:没有失去联系就说明我还活着。
【宿主,你还好吗?】
没在人身上读取到异常的信息,系统一时不确定那场回溯到底有没有发生过:是的,就在不久前、雨过天晴后的三个小时里,它顺利调取到了楚惊蝶在进入小世界前所存储的记忆。尽管那只是一小段连续的画面,可这不妨碍它顺藤摸瓜拼凑起了故事的全貌——
那是她还活着的时候。狭窄的出租屋记录着女孩忙碌的身影,擦拭不知有多少个年头的花玻璃、整理装在纸箱里的信件和书籍、扔掉塞满了速食饼干包装袋的垃圾……然后它看着她在慌乱之中打碎了一个粉色化妆镜,冰箱贴上笑嘻嘻的鬼脸一副令人火大的表情。
系统不解。非常不解。它曾无数次幻想过让宿主如此执着的“家”到底是何模样,可能是一栋被轻轨和铁路环绕的中心别墅,阳光在凌晨六点射入东边的窗户,而她的宿主初初从甜蜜的睡梦中惊醒,微笑着面对准备好了煎蛋吐司的保姆……总之不该是像在这样,孤独而窘迫地生活在这样单调的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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