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水泥地的冷。”
戏谑笑意尽数褪尽,似冥非冥的灯光将身后的房间切割成垂死的墓场,最终交织成她心底苦眠已久的长夜——
“长命百岁,真好听呢。我能长命百岁吗?”
顾明莱哑然。那字里行间渗透的死亡实在太过深刻,就好像她确实有过如此惨烈的经历,就好像她再不同任何人作别、再不同任何人呼救,只于酒徒的狂热席卷理智之际从容吻过爱人的额头,随即便赴一场与死的约会……
“莱莱,你曾问过我,怕死吗。”她看着那双沉默的眼睛、只是看着,爱与恨都淌不下来了:“我的答案是,我会。”
人怎么会不怕死呢。她不是故事里的巴斯利亚斯,没有教士那样将地狱视作天堂的愚昧虔诚;她无法平静地接受死亡以证明一切苦楚都是上帝恩赐,只有切肤之痛才是她得到的唯一真实——
那令她惧怕令她煎熬的、无法阻拦更无法挣脱的命运轮回啊。顾明莱是悬挂在楚惊蝶头顶的达摩克利斯,是柔软羽毛下剖割骨肉的刺。死亡尚能草灰蛇线,于是时间之河逆流、好戏重新开场,昔日宿敌洗净暴戾修以伪善皮囊,她咽下仇恨披上滑稽的少女服装日夜挥洒起自己的爱与善良,为顾明莱的悲伤而悲伤、为顾明莱的愉悦而歌唱。
“人死了那么多次,怎么会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她是跪伏于死亡膝上的羔羊。
“你说我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她是被命运屠戮的蝴蝶翅膀。
“我——”【警告!4136号任务员已严重违规,申请采取强制措施,申请采取强制措施!】
喉间腥意翻涌,那一刻的痛苦几乎劈开灵魂。楚惊蝶表情扭曲着、挣扎着,每个字都惨烈得像是从喉咙眼儿里挖出来的一样:“我这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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