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缝隙偷溜进来,落在马车内右侧靠墙的两支奇怪木棍上。
毕力格苍老的面庞隐在昏暗里,指间把玩着一块小巧的阴阳鱼玉环。
谢铭死的那天他恰巧在主帐附近给一个有腿伤的士兵换药,谢铭死前所说的话他一字不漏地听到了,军营里的其他人都在笑话此话的离谱,没几个人放在心上,但他暗暗留了个心眼。
万一是真的呢,这世上儿子都能囚禁父亲,郡主都能变成舞姬,中原的女人,怎么不能当丞相了?
那天之后的一个夜晚,毕力格半夜从噩梦中惊醒,他在床上趟了一会后悄悄起身,从帐篷里离开了。
他从残废之后便染上了失眠症,一年到头睡下的整觉,一只手就能数完。毕力格本来以为这天只是平常,和之前每次失眠都一样,可当他停步在偏僻处的一棵高树下望月时,却听到夜风送来了一阵轻微的叹息和絮叨声。
毕力格透过群草,隐约看见不远处坐着一个精干的身形,看起来像是思乡的士兵在对月感伤。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预感袭来,驱使他躲在茂盛的草丛后继续听下去。
“唉,这可要如何是好啊。”
毕力格一惊,这是萧存玉身边那个参军的声音。
“怎么偏偏让我看见了呢。”赵参军懊恼至极,“大人也真是的,就算急着去商议事情,也不能乱扔衣服呀。”
“啪”的一声,赵参军扬手轻轻扇了自己一耳光,骂道:“呸,你这个蠢货,怪大人做什么,她不都说了让你别管,让你看好门,她一会自己去收拾吗,你非要表忠心,非要表忠心,这下好了吧,被吓了个半死吧。”
他抬手慢慢揉自己的脸,长嘶了一声。
“怎么就能让我看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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