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阿媖看不懂李娇眼中的愁绪。她生在塞外,长于塞外,在那里,目光随意一眺就能够触及地平线,连山都没有过于陡折的波澜,她看不懂李娇的愁绪,亦如她欣赏不了帝京楼阙的沟壑。
在她看来,人是被自己困住的。天地辽阔,万物自由,唯有人能困住人。
“春天,到了,过去了……”她无力安慰着李娇。
回眸,李娇看着阿媖,浅淡一笑。
过去了吗?
都过去了。都结束了。
漫天花雨间,李娇摇头叹息,无言,走下城楼。
春纵在,谁与共?
在李娇下楼的同时,一黑马自远方驰掠而来,若一粒黯淡到极致的尘埃,吞噬白昼,不给人以拒绝的机会。
马蹄沉沉落在地上,给大地以微颤,满城的春花几乎是在瞬间更明丽了几分,一同舞跃着,震颤着,叫嚣着。吵得人鼓膜微涨,生疼。
垂眸望去,李娇不由加快了脚步,莫名的。
那匹黑马依旧飞速向前,若箭矢一般,直直奔来,没有人知道它会带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