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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之上,李娇伫立远望,久久无言。
她就这般在风露之中静立了一整夜。星子已经染上了陈旧的朽色,明月空洞无力地凝视着远方,叹息声落入人间,化作浅白的月光,泛黄。
城楼之下,一条路绵延向远方,路的两旁没有行人,路的尽头没有尽头。
东方既白。这片永夜即将消散,朝露惨白,像一粒凉凉的眼泪,溶溶化开无边夜色,天幕遂在泪水的冲刷之下变得澄澈而坚硬。
她没能追上姚月。
人斩缘,不尽;天斩缘,无期。
阿媖不知何时走到了李娇身后,她自知无法宽慰,默默给李娇披上了一件软裘披袍。
“医师说,你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她低声道。
受气成形,不亡待尽。
人非金石,她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正是春时节,一夜之间,满城的花都开了,灼灼其华。可李娇的病并没有随着冬的消退而好转,甚至,似乎更严重了。
宫中的太医,民间的神医,军中随行的军医,一位接着一位地来,都只是摇摇头,叹一句心病难医。
今年的春本就来得有些迟了,春来得晚,花儿赴约时也就不大情愿,懒懒洋洋拖了好些时日,许是那日的血太腥也太灼人,腾腾煞气竟一夜催醒了春花。
花儿开得实在有些太闹腾了,熙熙攘攘的。远山郁郁,春花相映,几乎要燃尽青山。
所以啊,过于枯朽的人是见不得春花的——走不进那片春色,反而会被灼伤。满城花气动人,盈盈笑语,又该缭乱几多闲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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