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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宁沉撑着刚刚好些的病体,脚步虚浮地挡在谢攸屋前。
他今日换了一身鹅黄锦袍,袖口和领口是裘毛领,他带着些许笑意,笑容天真又单纯,衬得年岁越发小了。
谢攸视线扫他一眼,语气淡淡:“病好了?”
冷风一吹又要咳,宁沉捂着嘴咳了一声,声音有些哑:“好些了,今日要回门。”
谢攸似乎是愣了愣,手轻轻抬了抬,他问话没避着宁沉,语气有些上扬,像强调什么似的问:“礼备好了?”
下人点头,“前日夫人列了礼单,已经备下了。”
这夫人称的自然是宁沉,宁沉倒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谢攸被呛了下。
他拧着眉似是极不满意,“谁是夫人?”
没等人答话,谢攸就烦躁地挥挥手,“别叫夫人。”
下人不解,大着胆子问,“那这可如何……”
还没问完,谢攸摆手道:“不叫那腻死人的称呼就好。”
车轮辘辘,宁沉与谢攸分坐两端,谢攸不喜奢华,所以马车内的装饰也很简单,只临出门前铺了一层软垫。
自上车起,谢攸就径自闭了眼睛假寐。
偶尔马车颠簸,宁沉会轻咳几声,他咳的声音闷闷的,虽然小声,但存在感却很强。
不知过了多久,谢攸终于睁眼,他看向一旁闷咳的宁沉,像是嫌他一样地说:“病了还要往外跑。”
宁沉刚咳了一通,眼里还泛着点雾。
他晃晃悠悠地靠近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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