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受着肢解的非人剧痛,就是希望应逐的眼睛能恢复如初。躺在营养舱的时候,他似乎终于知道自己的异能为什么是恢复。
要知道有多少人在自己在意的人受伤痛折磨时,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如此对比之下,岑谐真的觉得上帝已经很善待他了。
这一切本来可以朝着两全其美的方向发展,如果应逐没有发现这件事的话。
岑谐拉着他的手又说了一遍:“反正我能恢复,恢复得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说得那么轻松又随意,让应逐想到五年前他去找岑齐那次。
岑谐的父亲,那个浑身酒气的alpha,也是很随意地应逐说“反正他能恢复,过两天自己就好了,连药都不用给他买。”
可是坚强不是一个人可以被肆意伤害的理由。
应逐沉默了许久,说:“不好,这样一点都不好。”
他终于转身面对着岑谐说话的方向,他抬了抬手往前探,摸着岑谐军装胸前的那一片勋略,五彩斑斓的背后是无尽血腥和伤口。
“你是军人,你可以为国家受伤,但不能为我自残,因为我无权授予你勋章。”
他声音坚定又苦涩:“岑谐,我不能滥用你,不管是你的感情,还是你的能力。”
岑谐试图用“我能恢复”来弱化自己的付出,让它变得容易接受。而应逐用“我不能滥用你”作为回音,反向完成了他们爱情的终极升华。
仿佛世界上最悲伤的思辨。
应逐要岑谐做他平等的爱人,而不是一个献祭自己供奉他的信徒。岑谐将他奉上神坛,而他打翻香炉,里面翻滚出的却是爱人的残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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