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辰大宴。”
“皇嫂她……”谢暄一阵酸楚,再开口时语调沉沉,“皇嫂她病里还何必操心这个,我过不过生辰又有什么重要的。”
心头仿佛是被碎石击中,这疼是钝的,却一下疼过一下,谢暄把脸埋在臂弯里,可眼角的余光仍不由自主地去看那棵光秃秃,却蓄含着无数花朵的枝丫。
这棵树是从皇后的宫殿咸宁宫移来的。
谢暄六岁起就养在皇后膝下,在此之前,皇后唯一的儿子夭折了。
一个刚失了母亲,一个刚失了孩子,两人虽是同辈,可不论年纪还是心境,这段关系怎么看都如同母子。
想到这儿,谢暄嘴角有了一丝轻微的上扬,当时他刚到皇后的咸宁宫,夜里害怕,趁着守夜的小内侍睡着,独自跑到了皇后榻前,没忍住,叫了声母后。
皇后没有责怪他,只是捏了捏他的脸,轻声说阿暄不可以这么叫我的,你是害怕吗?
他点点头,其实已经做好了被赶走的准备,皇后却让人在榻边给他铺了张小床,轻轻拍着他哄睡,不知多少个夜晚。
他不知道因为他读书的事,内阁与皇兄曾力争了十数日,他只知道皇后替他挎上书袋,微笑着对他说,要好好跟着徐阁老念书,他学问大。
但可惜,他不是读书的料,日日精神萎顿,直到不读了,人也精神了。
他与皇后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叔嫂,更不逊于世间任何一对母子,所以当他知道……
“大人您回来了。”
谢暄猛地回头,又转头看了眼还未落到枝丫下的夕阳,惊讶于一向不到月上中天就舍不得离开大理寺的少卿大人,竟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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