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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记温明惟已经读过很多遍,几乎倒背如流,但还是觉得常看常新,每年都有不同的感受。
最大的不同是,前几年读起来心碎难抑,现在却忍不住琢磨,简青铮眼里的他怎么那么可爱又幼稚?那个人真的是他吗?跟他印象里的自己完全不同。
他是早熟的,工于心计,野心蓬勃而沉默无趣,不达目的不罢休。总之跟可爱和幼稚不沾边。
温明惟琢磨这个问题,不单是为琢磨简青铮当年到底喜不喜欢他,主要是有点看不清自己。
他这种“看不清自己”的状态,其实已经持续很多年了。
一个活人不能没脾气,脾气是本性的反映。
比如谈照就特别喜欢发脾气,稍微碰到点不顺心的就要摆冷脸,再严重点会进行言语警告,每个表情,每句台词,都在向外泄露他的喜好,他的心思,乃至他的底线。
脾气越大的人越好猜,城府不够深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温明惟正相反,没脾气,不动怒,不仅外人摸不透他的本性,他自己也越来越摸不着本性究竟在哪里,除了痛苦的时候,很难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以前他跟人讨论过这个“存在”的问题。
对方是上回送他画的宗理会理事长,一个杂学家,带一幅《摩耶之幕》登门,还没给温明惟看就断言他一定会喜欢。
温明惟的确很喜欢——这是后话了。
当时,温明惟提到痛苦能让“存在”感更强烈,理事长没理解,他便举了一个简单粗暴的例子,说人平时不会注意自己的手或脚存在,因为习以为常,没有感觉。但如果有一天,突然把你的手或者脚砍断,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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