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晕倒。宋璟等人扶起他,默默无言。
姚崇精神恍惚地回到家中,院子不大,留出一条踩实的小道,两侧种着瓜果菜蔬,屋前是棵高大的梧桐树。
姚崇家中并无余财,几乎算得上家徒四壁。他不觉得苦,只要想到自己的一腔才华得以施展,便激动不已。
既然做了宰相,就要做出事业来,千秋万代,留下姓名于汗青之上。但是他那个孽障将这一切都毁了,且不提朝廷百官的威逼,即便陛下留下他,他又如何面对同僚,又如何能秉公执法呢?
姚崇一夜未睡,老妻陪着他熬。姚彝被关进监狱,等待有司裁决。姚崇恨不得从来没有过这个孩子。
次日,姚崇来到值房,颜色憔悴,形容枯槁,仿佛老了十多岁,周围异样的目光都让他如坐针毡。
自己立身不正,又怎么要求别人公正廉洁呢?姚崇没有脸面留在中书省留了。
皇宫中,李显叫来太子重润和裹儿商议姚崇的去留。这姚崇确实好用,他在这几年,李显从未为国库发过愁。
“这姚崇不能走。”李显道。
重润说:“朝野议论纷纷,只怕留下姚相公,大臣会拿这个一直说事,姚相公做事就难了。”
李显问:“即便处罚了他那个孽障也是一样?”
重润和裹儿都点头,李显长叹一声,又求救似的看向裹儿,问:“你有合适的人推荐吗?”
“张说。”裹儿回道。
李显一时想不起来,便问:“这人是谁?”
重润笑回:“现任广州都督。他当年坚持守完三年的孝,拒绝了裹儿和我的征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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