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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几只大大小小的箱箧搬完了,已经过去了三炷香的时间。
周稚宁脸色布满了劳动过后的红晕,薄唇却微微发白,于寒风中站立,整个人越发显出一种病弱的苍白感。
周允德心疼儿子,且他看周府外一直没来人,便凑近车夫商量道:“小哥儿可否给我们寻个接引的人来?我不曾入过内院,实在不知府内是个什么情况。”
车夫坐在马车上,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笑:“但凡府里的宾客迎来送往,都要找翠红姐姐,她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管家婆子都没她利害。”
周允德哦哦地说:“那敢问这位翠红姑娘何时出来?这天寒地冻的,我们棉衣不足,怕是不能御寒。”
那车夫笑的更厉害了,一口黄牙露出,将眼角眉梢的宿冰抖的簌簌的响:“你要等她老人家,先蹲在哪儿角门等到日上三竿再说吧!等她什么时候用床上功夫把老爷伺候得舒服了,你们什么时候就可以见到她了!哈哈哈!”
原来翠红是大夫人身边的人,叫夫人开了脸指给了周允能做通房。
周允德脸色登时一变,但车夫直接一扬马鞭,瞧也不瞧他,径直往后院马棚去了。
“欺人太甚!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周允德气的脸色涨红,“太失礼数!实在是太失礼数了!”
周允能派人将他们接来,又不着人来引见,大早上家门紧闭,叫他们吃了好大一个闭门羹,简直是难堪至极。
如此羞辱人的举动,偏偏周允德又因为记挂着周稚宁的学业,而不敢轻易拂袖而去。
杨氏犹疑地问:“老爷,咱们现在怎么办呐?”
平城离西河村那么远,他们自己定是回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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