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卫登隐约记起去年时西北那边的确流传出些许定安侯在找人的风声。
萧景姝将以往糊弄人的那些话又半真半假拿来用:“到剑南后,我们姐妹二人混到了辛节帅手下做事,怎料还是被他发现了行踪。当时我同一位……友人换了脸,打算借真假之道迷惑众人脱身,可惜赶上了刘忠嗣派去剑南的使者发疯,一箭射死了我那友人。”
她浓密的眼睫在面上投下了两片阴翳:“我借此机会假死,辗转到了徐州,偶然从武宁节度使那里听闻使君这里有……皇室正统,便想着来看看能有多正,能不能正到压死刘忠嗣那一派的伪君子。”
卫登被这一连串的消息砸得两眼昏花。
这苗女的说辞和他听闻的一些消息对得上,应当有三分可信,但实在太过跌宕离谱,所以那三分减到了一分。
他还不知该如何反应,又见对面那苗女冲他笑了笑:“我扮使君那红颜扮得不赖罢?那脸皮可是新鲜热乎的……”
——脸皮?
卫登眼前登时浮现出被剥了脸皮的颜娇娇血肉模糊的脸,胃里的早膳隐隐约约翻涌起来。
萧景姝忙不迭地给他倒了盏茶:“玩笑话、玩笑话而已……不过是易容术罢了。不过为了从颜娇娇那里套点消息,我的确折腾得她有点惨,使君不会介意罢?”
卫登觉得日后提及颜娇娇自己只能想到她没有脸皮的样子了,皮笑肉不笑道:“一个青楼女子而已,娘子折腾就折腾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