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这一段啦,现学现卖。”
她把那片瓦往堤坝上一塞,盈盈一笑:“汉王殿下知道吗?虽然两京之谋是我与你们谈定,可我一点也不喜欢。若不是佛母勉强,我一刻都不想跟你们共处一室。那个狻猊公子,整天算计着让我做他侍妾,其他几个人,也都各怀鬼胎。说什么庭有芝兰,实在是臭气熏天!”
汉王的眉头忍不住抖了一抖。
“我这几年来,最开心的竟是昨晚,我自己都不知道。跟那些穷汉一起搬板条,跟那些蠢妇一起捆绳子,跟着周德文在大雨里走街串巷,挨家挨户都叫起来。亲自喊着号子,流着汗,把这大坝一点点筑起来……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佛母给我起这个名字的用意。比起精致苗圃里的牡丹与海棠,还是瓦隙檐下更适合昨叶何生长。只有在这些穷苦破烂中间待着,我才打心眼里觉得高兴。感谢掌教,让我真正找到了自己该在的位置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
昨叶何一指洪水中逼近的那十几条小船:“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我先前只知道是个比喻,今天终于有机会让汉王见识一下了。”
她拔起旁边一面酒幌改成的旗帜,用力挥动起来。大堤太长,两侧坝上的百姓们听不清这边的动静,他们只听旗号行事。一见信号发出,所有人都同时发出一声低吼,手执碎砾,像即将冲锋的战士一样挺直了身体,死死盯住前方,像极了一株株挺立在废墟上的瓦松。
汉王的脸色变得铁青,此情此景,让他回想起了靖难之役。在那场战争中,最难对付的不是南军主力,而是济南城的本地守军。那些家伙明明只是群被迫拿起武器的百姓,可背靠家园时展现出的顽强与执着,让最精锐的燕军部队都顿足不前。
在眼前这些满是污渍与汗水的脏脸上,汉王看到了和济南守军同样的凶狠眼神。他终于开始觉得不妙了。
一辆骡子车慢吞吞地在御街上行进着,大车上的华丽棺材不时碰撞着车框,发出咣咣声,仿佛死者对这个速度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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