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和都察院嘛,倒是不着急……
朱瞻基常年在祖父身边的耳濡目染,终于显现出了成果。一件件事项,从线团里抽离出来,自动分门别类,归入他脑子里的架阁库。怎样做一位皇帝,也在他面前逐渐明晰起来。
不过在所有事情之前,还有一件最为优先的工作,那就是他此时手中握着的鱼筒。这里面装着的,是父皇用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旨。
朱瞻基屏退了左右,独自坐回到榻上,把鱼筒上的封条撕掉,然后双手一错,拧开了被蜜蜡封住的齿口,露出黑漆漆的筒腹。腹中只有一卷明黄色衬底的尺素。
朱瞻基小心地掏出纸卷,徐徐展开,露出里面的正文来。尺素不长,上面的墨字也不算多,可朱瞻基却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双眼盯着纸面,似乎永远读不完这短短几十个字。整个长乐殿中安静得如同孝陵一般,连温度都变得阴冷下来。
一个小奉御怯怯地走到殿口,隔着门槛高声道:“太子殿下,朱卜花朱太监求见。”朱瞻基缓缓抬起头来:“声音太小,我听不见,上前来。”
小奉御赶紧迈进几步,跪在御榻之前:“朱太监求见。”朱瞻基“嗯”了一声,却没任何动作,只是怔怔地盯着他。小奉御不知自己脸上有什么,又不敢用袖子去揩,只好莫名其妙地跪在那儿。
过不多时,一阵粗重的脚步声在长乐殿外响起,还夹杂着甲胄摩擦的铿锵声。全身披挂的朱卜花急匆匆朝着长乐殿走去,挂遮在脸上的白布不时飘起,露出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脓疽,每一粒都浓艳欲溃。
他一口气走到殿门口,这才停下来:“千岁爷,臣朱卜花特请奏禀。”殿里隐隐传来太子的声音:“太监不辞奔走,当真辛苦。”
“留都未靖,岂敢言辛苦二字。”
一段标准的君臣寒暄之后,朱卜花抬眼看去,太子似乎已上榻休息了。屏风的缝隙里可见烛光摇曳,依稀可见一个人影侧躺,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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