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默不作声走到最后一间,隔着木栅看到了那个有名的败家子。
吴定缘此时被绑在了一个十字木架上,身子紧贴直杆竖立,双手分开与横木平行,丝毫动弹不得,这是对重要钦犯才会采取的措施。他身后的石墙特别厚实,上头只开了一扇巴掌大的小气窗,窗上两根铁柱,把照进来的阳光分割成三道,像三把金黄色的长刀顶在囚犯的后背。吴定缘低着头一动不动,一副引颈待戮的姿态。
不过事起仓促,锦衣卫也只是把他简单捆住,身上衣衫还未剥掉,麻核也没塞嘴——话说回来,在锦衣卫内狱里,又能喊给谁听呢?
于谦吩咐打开牢门,走到吴定缘跟前。他身材不算高,必须得仰起头来,才能看到吴定缘的面孔。
“我知道你有救驾之功,只不过局势紧急,不得不从权处置。一俟大局落定,我会替你去向太子申明冤屈。”于谦轻轻道。
“我把他从河里捞出来平白受苦,实属罪有应得,哪里冤屈了?”
吴定缘依旧垂着头,嘶声回道。这个刻薄的反应让于谦皱了皱眉头。他走近一步:“太子骤经大变,神智未复,又不是故意陷害你。你快把太子落水前后之事,给我详详细细说一遍,不要有半点遗漏。”
吴定缘懒洋洋地抬起头:“难道不是该锦衣卫来审吗?你一个小杏仁儿不管咸淡,倒管起闲事来了。”他故意把“小行人”说成“小杏仁儿”,于谦额头登时浮起一条青筋,不由得怒喝道:
“现在局势危殆、都城动摇,只要是食君禄者,人人皆有责任赴难济危,还分什么闲事不闲事?”
吴定缘笑道:“好,好,皇上和太子最爱听的就是这话。你把好了机会,一步登天,须不是小杏仁儿了。”于谦仿佛受到侮辱似的,揪住他衣襟大声道:“别把每个人都想得你那么龌龊!我于谦虽然官卑位贱,却不是幸进之徒!”
于谦出身钱塘于氏,最听不得被人说是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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