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玅观之前的君主想要坐稳大位,只要当好制衡各方的棋子便足够了。而秦玅观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她要整肃官场,改变糜烂的朝局,势必要培养自己的僚臣来顶替腐化的文臣朋党。她想要树立新风,必定要破除纲常,赋予其他女子治国的权力。她想要成为治世之君,就不能一味维持稳定,裱糊大齐躯壳的强盛。
秦玅观每往前行进一步,既得利益者便要剜掉她的血肉。逼死唐简正是要斩断她的臂膀,他们将此举视为对秦玅观严厉的警告。
崇宁三年
秦玅观睁眼,眼底布上了血丝。
要变革科考的是朕,她是朝臣中唯一愿为朕喉舌的人。
她倚着凭几,掌心覆在眉心,举手投足间满是倦态。过了许久,她的掌心覆上了桌边的玉如意,缓缓摩挲着。
唐笙这些天也听说了,朝中如今能有零星几个女官,除却太傅沈长卿,其他都是秦玅观借口男女授受不亲那套从内宫提拔的。而唐简正是这零星几个人里最出色的。
唐笙没见过唐简,但光是凭秦玅观简洁的描述,她也能想象出一位孑然一身为国为民的孤臣形象。
卷轴上工整的字迹扭曲成荒谬的诬告,秦玅观读时,字字锥心,钝痛感经久不散。
秦玅观望着唐笙,视线却仿佛落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这封奏疏积压了月余,大理寺卿前后上了三道折子催办。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你说,朕该批吗。
唐笙眼睛里映着烛光,微弱的光点在她开口时闪烁着:批了的话,会怎样?
他日史书工笔,她便不是诤臣而是佞幸了。秦玅观咳嗽了几声,以帕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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