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光,有时会觉得她是一只徒有人的皮囊的鬼,在白日拼凑出的模样苍白又虚伪。
仅有那颗尚且跳动的心脏让她意识到自己尚且活着。
有很长的一段时日,阿菊甚至不再奢望她能下山。
她哄骗着自己,段筹对她不算差,纵偶有冷语,却不曾动手打过她。他……毕竟是在阿婆逝去后第一个不嫌弃她耳聋,愿意耐心听她言语的人。
或许于他而言,救过他的自己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她只当是与对方签订了卖身契,做一个不惹他嫌的奴婢,得过且过便好。
然而昨日之事如钟发声,悠长钟鸣荡开铅华,使得阿菊猝然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段筹哪里是待她特殊,他分明是从未将她放在眼里,似圈养猫犬,厮迤厮逗而已。
几鞭子换来她头脑的清醒,阿菊鲜少遇见过这样划算的买卖。
既然段筹已经对她动了杀念,她便没必要对他心软,何况他本就是一个恶贯满盈之人,杀了他,也算是为民除害。
话虽如此,这两日里阿菊无时无刻不在挣扎、反悔,以至于如今驻足于庖屋外,依然拿不出一句准话。
她着实过不了心中那道槛,她不敢想像倘若段筹真的死在了自己手中,她会是怎样的心情。
“阿菊姑娘,你怎么来了?”庖子猝然发现安静地站在门口的她,被吓了一跳。
阿菊因此从这些纷杂的情绪里抽离出来,乌黑的双眸隔着呛人的烟火张望屋内。
那位被派在庖屋负责传菜的青年男子果真不见了踪迹。
那日他因为听闻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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