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围门仅仅半个月,夜不能寐,发髻零零星星的白斑明显多了许多。
父亲怕了。
谢明裳靠在床头,眼神明澈而平静地望着父亲:“女儿不后悔退杜家的婚。”
“比起两边不靠,女儿更怕的是:生不能留在谢家,死后却要葬去杜家坟里。”
谢崇山沉默着坐在床边。侧影如山岩般不动。
良久,他长吐出胸中一口郁气,沉声道:
“说得好。是我谢家养出的女儿。退婚事交给家里,你休息罢。好好睡一觉,事便过了。”
再没有劝一个字,起身离去。
谢明裳目送父亲的背影离开。
谢崇山人已走到门边,脚跨过门槛时却突然想起一桩事来,登时停步,不放心地回头叮嘱。
“今天河间王言语间提起你。这厮有狂躁之症,发作起来癫狂伤人。我听老常说,他入京不到半个月就发狂伤了庐陵王。你当心,下次若再撞到当面,离他远些。”
说完大步出门去。
谢明裳听到最后倒笑了。
“癫狂伤人?伤了庐陵王?”
这可是今天第一个令人愉悦的消息。
她回想了半日,依稀记得河间王浓眉星目,英武里带贵气的姿态。癫狂起来什么模样?
“人不可貌相。”她自语地感慨说。
父亲谢崇山临走前的话,暗
示退婚事定在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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