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桑听出了担忧:“绮弦,你们已经商量好去处了么?”
绮弦强行打起精神,支起眼睑,朱唇扯出一个苍白难看的笑容:“姊妹们打算出宫去,先投奔琴师姊姊。琴师姊姊不是做了国公夫人么,她应当会去求太后娘娘,释我们出宫的。出宫后,我们可以做些营生。卖些脂粉首饰,日子得过且过吧。”
这些苦命的女子,对自己的未来并不乐观。
其实她们都一样,家族犯事,她们受连累入的教坊,自入教坊以后,便如无依飞絮,不过随波逐流,苟且偷生而已。
失去了太皇太后的庇护,这短暂而安逸的一程结束了,又将奔往未知的下一程。
绮弦问她:“聂桑你呢?”
她看出来,聂桑与她们不一样。
聂桑生了二心。
聂桑被看破了心事。她也无法对一直亲如一体的姊妹隐瞒:“我不想出宫。”
绮弦没有说话。
其实聂桑不想出宫,亦能理解。
她们都是从属贱籍的女子,到了宫外,也是人人可欺的烂泥,宫外头还没有宫规束缚,那些白眼冷遇只会更多,且还要过着朝不保夕、饔飧不继的日子,上顿吃完便操心下顿,罗衣穿烂了愁过冬的棉衣穿,只会分外拮据。
这样的日子,不说聂桑,她们谁也不想过。
可是聂桑有了门路,与她们不同。
绮弦尊重聂桑的选择,抿了抿朱唇,低声道:“聂桑,你若真的觉得,那是个可靠之人,你就随他去吧。”
聂桑紧咬齿关,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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